白重說最終的源頭在腳下,隨后一轉身將折扇伸進了身后的墻壁淤泥中,他攪動了一會兒,像是找到了他想要的東西,然后往里猛地一推。
下一秒,腳下的地面似乎都在震動,不太妙的感覺從腳下開始往上爬,我的第六感告訴我,腳下有東西,而且還是讓人感覺非常不妙的東西。
雞皮疙瘩一瞬間就遍布了我的全身,這是環境帶給我的下意識反應,我們腳底下真的有一種力量在涌動,不詳的力量。
地面震動了一陣后,在正中央忽然塌陷下去了一個洞,與此同時,我發現空中飛舞的孢子都不再有盈盈的微光,好像一瞬間都失去了“生機”一樣,黯淡無光。
白重摟住了我的肩膀,帶著我站穩,同時低聲說:“不要動,也不要開口說話,會吸入黑氣,也會不經意間卷起這些孢子。”
安文書看起來似乎剛想說話的,被白重這么一說連忙死死地捂住嘴。
那個洞塌出來后,我看見了里面源源不斷地往外冒黑氣,跟之前我們在亡魂身上看見的一模一樣。
白重的聲音在我心底響起來:“這種黑氣,是被污染了的異常地脈靈氣,長久地積郁后,就會變成這樣。”
“之所以用‘污染’來稱呼它,是因為與地脈相連的靈氣本應該是最純凈的,然而鬼月群山這里曾經似乎坑殺了太多的人,亡魂無法往生,久而久之地對這里的風水場和地脈都產生了大影響。”
“我們一路走過來四個洞窟,就是四個坑殺活人的坑洞,只不過隨著地下河流的沖刷,逐漸變成了現在我們看見的樣子。”
“幸運的是,這里的大部分污穢之氣都被壓在了更深的地下,而不幸的是,因為過了太久,它們已經涌上了地面,而且在月圓的極陰之時尤其翻涌的厲害。”
“這就是我們一路走來種種異象的根源,這里歸根結底并沒有什么臟東西在作亂,只有一個數百年前的遺留問題。”
他與我說了這么多,我卻并沒有回應他一句話。
心里還在氣是一方面,另一方面,我是在想他之前說過的那句話。
他在大興安嶺也曾見過這樣的場面?什么時候?在哪里?為什么我一直覺得大興安嶺是一個鐘靈毓秀的吉祥地,那里也會有這樣不詳的地脈?
白重見我沒給回應,心里也知道我還在生氣,于是換了話題,“你們兩個站遠一些,剩下的我來處理。”
我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兩步,同時對安文書招了招手,他立即心領神會,也往后退,站到了我的身邊。
白重慢慢地走向了那個洞口,黑氣慢慢地纏繞在他身周圍,卻也止步于此了,黑氣無論如何地纏繞,自始至終都無法真正地觸碰到他。
就在我以為他要揮劍的時候,他手中忽然多了一個我意想不到的東西。
不是劍,也不是扇子,而是一支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