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日湖水冰冷刺骨,江璃兒僅著一條肚兜,在湖水中掙扎了許久。
她時不時掙扎出水面,看著眾妃嬪取笑的面容,氣得七竅生煙。
手腳并用,吃了好幾口臟水。
顧不得姿勢好不好看,心中只有一個念頭。
逃命。
總算叫她游到岸邊,抱進岸邊的一塊巖石,大口喘息。
眾妃子仍不放過她。
在湖邊說閑話,邊嗑瓜子,往她身上扔吐出來的瓜子皮。
江璃兒幾次想爬上岸邊,但那巖石長滿青苔,實在是太滑了。
她支著兩條細細的胳膊,嘗試了幾次,都滑下去。
湖水像無數的冰棱子,扎在她身上。
到最后實在沒了力氣,渾身抖如篩糠,她還是不放棄,想往上爬。
“你們瞧她那副樣子,嘖嘖。”
一妃子往江璃兒的方向啐了口,滿臉嫌棄。
“這賤人莫不是就用這套功夫伺候陛下,在水里晃給誰看呢!”
江璃兒的臉都凍紫了,仍是瞪著那個妃子,用盡全力。
她的雙眼迸發怨毒的火光。
“瞪什么瞪,小賤蹄子,待會兒就把你眼睛挖出來!”
江璃兒咬著唇,用盡全力,終于爬上來了。
卻叫一個妃子箭步上前,踩住了腳背。
她痛叫一聲,又從巖石上滑下去。
“陛下駕到!”
外間的通傳令眾妃子回神。
她們有一瞬間的驚惶,若是陛下見到這賤人的慘狀,怕是會心軟。
還可能會懲戒她們。
于是一時不知如何回應,都站在遠處,給皇帝行禮。
顧天瑞看著這滿宮的鶯鶯燕燕,走過來。
方才宮人去向他稟報,他已經知道,發生了何事。
“你們怎么都站在湖邊?”
江璃兒從聽到皇上來了,便大喜過望,以為終于能得救。
她本來都要暈過去了。
咬破了嘴唇,嘗到腥甜的血味,又盡力撲騰起來。
把湖水撲騰出很大的水花,鬧出很大的動靜。
“陛下,救我!”
“陛下,我在這里!”
顧天瑞一個眼神過去,妃子們自發讓道。
他看向湖水里掙扎的,只穿著一條肚兜的江璃兒。
“這是怎么回事?”
妃子們無人敢作答。
她們摸不準,皇帝對這個女子是什么態度。
誰也不敢做這個出頭鳥。
“陛下,都是,都是這些賤人,她們害我!陛下,您救我上去!”
江璃兒見顧天瑞只是問話,并不叫人救她,心都涼了半截。
仍是盡力掙扎。
灼熱的眼淚滑過臉龐。
她暗暗發誓,一定會親手殺了盛舒意。
就算顧天瑞攔著,她也一定會,親手殺了盛舒意。
湖邊眾人僵持,寢宮的大門卻忽然打開。
盛舒意一身睡袍,云鬢花顏,雙眼惺忪。
想來是在殿中睡了一覺,被外頭的動靜吵醒。
還帶著困意,由姑姑扶著,慢慢從殿中走出來。
她見了顧天瑞,卻似十分驚訝。
屈膝行禮道:“不知陛下前來,臣妾失禮。”
她沒給湖中的江璃兒半個眼神。
江璃兒氣急敗壞,叫罵道:“盛舒意,你竟然這般羞辱我,你不得好死!”
顧天瑞看了她一眼,蹙眉,似乎嫌她聒噪。
又看向盛舒意,不帶責備地問道:“這是我宮里的人。”
“皇后,可是在對她動用私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