警告我們不要進山,確實是不易那邊的立場。然而這個人跑了,他很熟悉附近,故意藏起來我們根本找不到。
我想起在草叢看見的雪白尸臉。
會不會對方說的鬼,就是那張臉呢?
細想想,那張被水泡過,腫成胖大海的臉確實符合鬼的特征。
“誒,這才三點鐘,怎么外面就天亮了?”黃師爺說了句,便見一線天外,紅日墜滿山坳,萬物隨之發燙發熱。
“不好!”
胡子猛拍大腿,連解釋都來不及:“跑跑跑,東西不要了,快往外面跑!”
天穹染血,沖入云霄。
在一片刺眼絢爛的朱砂中,我意識到著火了。
山火來的突然。
等我們沖出地縫,外面的森林連著灌木,已化為大片火海,以燎原之勢吞滅六合,連巖石都開裂。
根本沒辦法沖出去。
這種森林大火,稍微靠近就會因為氧氣急劇減少而窒息。
我們再次退回地縫,空中黑煙使我們喉嚨發癢,咳嗽不停。
山神廟位于一片天然磁鐵帶中。
大火燃燒,使巖石內部的金屬顆粒液化,我意識到我們有可能成為新的鐵俑,被高溫鑄死在金水里!
“往上爬,從山上出去。”胡子拉我,指向頭頂棧道。
好在我們打的攀巖釘還在。
倉卒之際,什么裝備都不要了。我們幾乎光膀子,拉著繩索爬到山神廟的高度。火海蔓延進來,目光所及之處,無不是跳動的紅色魔火。
上面植被很少,火勢不算大。就是濃煙折磨人,舌頭一舔,口腔都被木炭灰染黑。
算體驗到農村熏臘肉的制作過程。
很快我們意識到,越往高處,氧氣越少,死的越快。
無奈之下,我們沿棧道進入山神廟,用衣服把縫隙堵住,往上面澆尿,防止煙霧進來。所有人躺在地上,盡可能少的消耗氧氣。
遇見過山火的,就知道那火基本不可能撲滅。
只有等火把可燃物都燒光,這場浩劫才能結束。
胡子他們咒罵麻子臉。
定是對方放火。
可對方是不易的人,為啥要置我們于死地?
“嘶,這廟里的是啥東西啊。”胡子躺在地上翻身,撞了個鼻青臉腫。
他舉起打火機一照,廟里的場景令我們骨髓凍結。
八尊生鐵鑄造的人俑,按八卦方位立在廟心。人俑側著臉,沒有五官的頭顱透出一絲陰邪,幽幽俯瞰著地面的我們。
山神廟是木質建筑,年深日久,便是金絲楠也壞了質地。我們從地上爬起,乒乒乓乓,整個廟宇搖搖欲墜。
倉促間,胡子開了槍。
大屁股沖鋒槍不負眾望。
難怪那些毒販能和正規軍交手。這槍用起來,就痛快兩個字,太爽了!
胡子一個勁后退,與鐵俑拉開距離,進行彈雨壓制。
槍口抖動,出現跳彈,將木梁也掃下半截。
鐵俑迅速龜裂,流出猩紅色的液體,大量絨毛包裹尸體掉在地上,四處飛濺。
一個彈鼓打空了。
胡子下意識摸腰包,才想起剛才逃命,裝備都沒顧得拿。
鐵俑站在廟里,一動不動。
外面風吹過,山神廟爆發恐怖的聲響,隨時要斷裂般。我制止了胡子,唯恐連人帶廟掉下懸崖。
“這些鐵俑是怎么來的?”我明明記得,廟里的鐵俑都被我們搬走。
胡子上去踢開碎片,里頭的尸體也是皮包骨,手腳瑟縮,非常可憐。
他道:“這些鐵俑重達千斤,誰能在我們眼皮底下,搬到山神廟?那個麻子臉,怕沒有這么大本事。”
“六個手指頭。”
我驚恐一聲。
鐵俑內的尸體,也是六個指,是我們埋起來的六指軒轅!
黑暗中,不知是誰尖叫,我們爭相退出山神廟,說什么不敢待在里面。隨著火勢點燃了巖壁的藤蔓,棧道也變得不安全。
我隱隱望著廟門。
在高溫下,好像有什么東西在蠕動,以詭異的姿態從尸體內部爬出。
這時候,懸崖頂部垂下繩索,在我們面前晃了晃。
我抬頭,便見到黃師爺說的麻子臉。
確實是一張恐怖的臉。
不管那么多了,我們抓著繩索爬上去。山頂提前砍出了防火帶,大火終于遏制住,天也蒙蒙亮。
“你是不易找來的?你在他身邊,是干什么工作的。”
我問那個麻子臉。
對方不答,后退幾步:“不能進山,絕對不能。”
“你,你是外國人?”我察覺到對方的眼珠并不是東方人血統。
對方移開眼睛,嘀咕道:“不能進山,你們已經被盯上了,盡管沿途有提示。”
“誰盯上了我們?”
我暗中朝胡子打眼色。
先把對方抓起來,再細細盤問。
似乎偵查到我們的舉動,麻子臉一轉身,從山頂跑開。我和胡子大叫,追了上去,對方憑借地形優勢,很快消失不見。
天亮后,我們下山,我心想一定要知道對方的身份。
可惜他已經面目全非。
否則靠照片,可以詢問張玉楓此人在不易的隊伍,究竟擔任何種角色!
才走出焚化的森林,我們便被當地克欽狄人攔住。
他們認為昨夜山火是我們放的。
看我們從山神廟的方向出來,克欽狄人非常激動,各種長矛大刀,圍得水泄不通。
語言不通,沒法交流。
昨夜大亂,裝備不知丟哪了。
胡子舉起沒有彈鼓的大屁股沖鋒槍,示意克欽狄人讓開。當地人并不怕武力威懾,胡子心道,這幫人還挺視死如歸。
誰知幾百人一擁而上,居然拉了一門大口徑步兵炮瞄準我們!
“靠!”
我差點罵出聲。
不就是抓個縱火犯嗎,至于拉大炮嗎。
我們趕緊蹲在地上,舉手投降。
真理,只在大炮射程之內。
都說當地克欽狄人有獨立武裝部隊,我算見識到了。
胡子高舉雙手:“中國人不打中國人!”
想想對方壓根不是中國人。
胡子改口:“老鄉,地球人不打地球人!”
克欽狄人圍上來,把我們繳械,將我們捆綁,在耳邊嘰里呱啦。聽不懂他們在說啥,暗道他們會不會執行私刑,直接殺掉我們?
聽說在緬北,有種懲罰闖入者的酷刑,叫炮決。
把人塞在炮管里,然后點火。
砰!
那人就會飛向藍天,灑得到處都是。
還好克欽狄人雖然封閉,并非食人部落。他們把我們捆上,帶到村莊關入地牢。我們身上的錢財和裝備,自然被他們光明正大拿走。
克欽狄人的村莊,是木頭和竹子搭建的類似吊腳樓的建筑。
下面用木樁竹竿,搭出框架,可以養豬。
人在上面一層生活。
房頂是三角形。
最上面用竹筒拼出閣樓,用來存放衣物和糧食。
這是非常原始的居住方式。
早在四五千年前,亞洲就有這種干欄式建筑。他們也不用磚頭,房頂是茅草,或石棉瓦。這里雖然用不起水泥,石棉瓦極多。
地牢,其實就是養豬的地方騰空了。
里面又臭又潮濕。
我看村長拿出一個上世紀使用的小靈通,給外界打電話。
瞧架勢,要把我們賣掉!
緬北有亞洲最大的人體器官和人口販賣集團。當地人與這些犯罪集團多有聯系,也知道怎么賺錢。
如果十年前,在山神廟抓到我們。
克欽狄人真的會把我們炮決。
現在這個社會,不流行打打殺殺,都在考慮怎么賺錢。克欽狄人抓到闖入者,會以十萬元的價格,賣給老鄉會。
既能弄死對方,又發一筆橫財。
得知這個結局,我趕緊挪過去和胡子他們商議。
好不容易逃出老鄉會,再被抓到,天啊,還不如上吊。
胡子提議今夜逃走。
我搖了搖頭。
這里家家戶戶有槍,小孩都可能殺過人,是神槍手。村口還有大炮,一旦驚動克欽狄人,保不住他們會提前下殺手。
在深山殺個人,對克欽狄人而言根本不算事。
不會有任何懲罰,就是當地政府,也不愿招惹這些擁有獨立武裝部隊的地頭蛇。
由于還要把我們賣給器官組織,怕我們餓瘦了。
伙食還算可以,連著吃了幾天魚湯米線,有時候上蛋炒飯。
胡子透過竹柵欄,往村子的街道張望。
當地人搶走了我們的裝備,小孩拿黃師爺的領帶抽狗玩,大人分我們的牛肉罐頭。胡子恨的牙癢癢,看了看村口的大炮,又偃旗息鼓。
“今夜必須搏一搏,明天老鄉會就該到了。讓他們抓住胡爺,胡爺還不如在炮管里飛向藍天。”
“槍沒了,要跑,得先搶幾把武器。我們人生地不熟,就算跑出村,也很容易被他們抓到。得往山里走,他們不敢進山。”
我一努嘴,朝向村后野人山的方向。
克欽狄人祖祖輩輩生活在這,他們知道野人山的恐怖之處。
只有逃進山里,他們才愿意放棄十萬塊一個的肉條。
深夜,我心里求神拜佛,念了好幾次佛祖保佑。就在我們準備動手時,地牢的門打開,幾個克欽狄人走進來,臉色有些不對。
村長也進來了。
把抓我們的幾個村民,一人扇了兩巴掌。然后這些人開始摸腰包,把搶走我們的指甲刀、電筒、錢包還給我們。
我心里納悶。
這幫人吃錯藥了?
還是說,聆聽了佛祖的召喚,他們洗心革面,決定重新做人?
“喇嘛千諾!”
村長虔誠地搗鼓一句,向身后鞠躬。
外面走進一人,面帶微笑,有慈祥威嚴之氣,衣服披在肩側,露出一條手臂。
我一看,老熟人了。
藏青禪師!
胡子淚流滿面,這些土匪真是喪心病狂,把藏區的和尚綁來割腎。
藏青禪師漢話流利:“走吧幾位,幸虧是我提前一步,咱們真有緣分。”
村長把我們帶出去。
我們受寵若驚,享受了一把少數民族的熱情好客。
字面上的熱情好客,不是下藥拉你去割腰子。
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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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