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村之中,多墓室。
村民以墳墓為地窖,墓室大都處于半密閉狀態,其中還有腐爛蔬菜,形成極濃的沼氣。
沼氣是危險的可燃氣體,濃度一大,稍有火星便會引爆。
我便定下計策,借天火地火,燒了樹林中游弋的陰兵!
神女門山,位于祁連山以南,也是昆侖龍脈之一,大收天地乾坤,坐擁五臣八將,玉山白峰直插云端。
相書有“四月四,天火燒,地龍東去震昆侖,百里駭,各相蝕”之說。
就是說每年四月,昆侖地龍翻身,地下地氣極重。
所謂地氣,有沼氣,也有硫磺等氣體。蓋因昆侖山脈下多火山,每年四月山崩之時,地下氣體往外自相噴出。
能波及百里,產生火獄。古人無知,以為天龍吐火。
就有四月四,天火燒之說。
如今正是四月。春夏交替,山中氣溫變動頻繁,沼氣淤積地洞,氣壓極高。
趁著白天,陰兵不出,我讓青紋和白川去砍伐黃槽竹。要大小相合的,再讓胡子把膠帶、塑料袋全部拿出,將竹節掏空,一根根拼成水管。
一頭埋在古墓,一頭擱在樹林。
先用塑料袋堵死竹口,令陽光暴曬地窖,使其中沼氣膨脹。等到了夜晚,把塑料袋拿開,沼氣就通過竹竿導入樹林。
此時只需一把天火,樹林頃刻間化為火海。
甭管你十萬陰兵,百萬閻羅。
四月四,都叫你做了火炭!
水村的白天很短,只有正常世界的一半。
我們正在辛勤砍伐竹子,風雨客棧又是一陣慘叫。
我和胡子趕過去,蕭云和布丁又哭了出來。
原來日頭正好,二人小憩一會。
朦朦朧朧中,墻里好像鉆出幾個黑色影子,來掐她們脖子。
夢醒了,二人脖頸青紫,真是被人掐過。正害怕,蕭云抬頭一望,看見兩只行為怪異的老貓,正在房頂上監視我們。
一聲尖叫,兩只貓便跑了。
那兩只貓可不一般。
賊頭賊腦,渾身油光,眼睛也是黑色,一副人性化的戲謔,十分奸詐。
胡子道:“最近是有兩只貓在附近盤桓。它不來攻擊咱們,咱們小胳膊小腿,也追不到它啊。”
蕭云哭道:“我想回家,回學校讀書也好。”
我蹲下來安慰幾句,問:“那兩只貓長啥模樣?”
蕭云回憶:“一大一小,大的那只渾身漆黑,耳朵有白點。小的那只渾身也是黑色,尾巴一點雪白。我發現它們,兩只貓怨毒瞪了我一眼,好像要報復我。”
青紋道:“咱們這么多人,兩只貓敢動手?以客棧為掩體,關門打狗,一百只貓來也不怕。”
那兩只貓,不同于五包坡的貓群。
賊頭賊腦,并非猛獸,倒是奸詐的很。
我問:“那兩只貓的耳朵,是折耳,還是豎耳。”
蕭云想了半天,吞吞吐吐:“沒看清楚,好像一只耳朵朝天,一只耳朵指地。哇,嚇死人了,我從沒想過貓咪是這樣子,我這輩子都不想看見貓了。”
我站起來,點了根煙。
想起附近有泄露的沼氣,趕緊把煙頭抹了。
回轉身對胡子他們道:“麻煩了,遇見貍奴了。”
貓在我國,有淵遠的飼養歷史,幾乎與狗持平。幾千年下來,各地誕生了不同品種,也有不同習性。
這些年,土貓不受重視,大都是些英短、波斯貓,成了時尚,都市中極為常見。
現在很少有人把土貓當寵物伺候。
其實土貓也有諸多品種。
像玉雪踏銀、白面黑君、墨玉、觀雪、照喜面、四蹄花、長尾郎、小墜兒,大大小小幾十類,長的也不盡相同。
我聽蕭云描述,心里咯噔一下。
遇見那種食人貓,兩個倒也沒啥可怕。
然而風雨客棧暗中監視我們的,是一對貍奴!
一只耳朵朝上,一只耳朵朝下。
表示九天九地,通天入冥,它都能聽到。古代有訓練貓狗監視政敵,那種賊頭賊腦,滿面油光,眼睛夾著青白色像狼崽子一般發光的,就叫貍奴。
也是貓中最奸猾的一類。
喂不熟,養再多年也是忘恩負義的種。
通常一公一母,好似狼狽為奸,出入結伴,從不分離。
公的叫“烏鐵雙頭白”,母的叫“墨玉垂明珠”。
有人好奇了,咋這么個名字?
其實這是說貍奴的花色。
所謂烏鐵雙頭白,烏鐵,就是黑鐵。
那貓通體純黑,唯獨耳朵左右一個白點,所以叫烏鐵雙頭白。
至于墨玉垂明珠。
墨玉,也是黑色,唯獨貓兒的長尾頂端有一白色圓點,遠遠看去,好似嵌了顆東珠,故而有此稱謂。
兩只貍奴暗中監視我們,這讓我有了警惕之心。
青紋在附近走了一圈,回來說那兩只貍奴并沒有離去,目光不善,陰陽怪氣的,看樣子確實是個麻煩。
我道:“晚上點沼氣燒陰兵,這事萬一讓兩個貍奴泄露出去,怕要功虧一簣。陰兵沒燒到,倒是把咱們炸上天,得先把敵人的探子除去。”
“攘外必先安內,胡爺贊同這個說法。”
“可是咱們就幾個人,那貍奴躲在暗處,如何去抓?”青紋為難了。
要打狗,人還容易,因為狗的體積大。
你要打貓,那就廢老鼻子勁了。
貓兒身體輕盈,比那輕功高手還能飛檐走壁,要打根本沒門。
我道:“想個辦法,把它們引出來。”
蕭云和布丁受了驚嚇,已經有些神智混亂,說什么不敢留在風雨客棧。說一閉眼,就夢到黑漆漆的人掐她們脖子。
她們脖子確實有手印,不是癔癥。
我讓青紋和白川繼續砍竹子。
天黑之前,必須架好管道,把沼氣引入樹林。
接著和胡子拿了鐵錘,去二樓房間。
好幾間客房,發黃的膩子粉墻都有大團濃墨色的污垢。之前我注意過,只是沒時間料理。
和胡子左右開工,將墻鑿開。
才鑿幾下,竟發現除了承重墻,其余墻體都被掏空!
嘩啦一聲。
惡臭撲鼻,腐水橫流。
有著人形陰影的墻壁中,竟坍出一具死尸來!
那尸體極盡扭曲猙獰之態,手腳大開,指甲蜷曲,皮膚呈臘肉般的顏色,裹了幾層塑料布,用以防潮。
“嘔。”
胡子被這股尸臭熏得發昏,也后怕。
原來我們這幾天,住的房子都是尸墻。墻壁后面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體,每夜就這么看著我們。
客房沒有窗戶,里面昏暗,大白天都要開手電。
我擔心尸變,讓胡子用繩索扎緊尸體脖頸,這樣尸氣起不來,要變粽子沒那么快。
胡子一捆,說不用費事。
原來尸體的內臟骨髓都被掏空,渾身只剩皮肉,風化得沒有水分,被風雨客棧的老板娘做成了臘肉條!
萬幸那天我們只吃了面條。
保不齊這客棧的大米,真是尸蛆做的。
像這樣的臘肉干尸,幾乎填滿了客棧墻壁。我和胡子不敢清理了,天曉得這平靜山村發生了多少兇殺案。
我估計,墻壁里的臘肉尸,是各地來旅游,亦或迷路的地質考察隊。
進到風雨客棧,稀里糊涂便被害了性命。
躺在床上,極容易鬼壓床。
那老板娘懂得一些邪術,故意讓外人住這種房間,墻壁砌了那么多死不瞑目的家伙,縱然不鬧鬼,晚上睡覺出現魘癥,活人死的不明不白。
“這可真是夠慘啊。要不咱們都是老江湖,換成布丁幾個小年輕,沒咱們,他們估計也在墻里了。”胡子感嘆,堅決不在二樓睡。
我道:“這些尸體,被掏空內臟制成木乃伊,搞不好真是做臘肉來吃的。整個水村沒有正常人,甚至這個地方,都未必是現實世界。”
“啊?不是現實,難道咱們在做夢?”
我道:“這個村莊的空間很詭異,時間扭曲的厲害,也許是傳說中的混沌空間。就像桃花源記,與咱們原本的世界,是兩個維度。”
墻里塞滿臘肉條,我和胡子也不敢再進去住。
至于睡覺,更是不敢了。
我看了看這些臘肉塊。
有很細的爪子印。
也許不是村民用來吃,而是拿來喂貓?
便和胡子把一具比較完整的臘肉尸拖出去,先放在太陽下暴曬,絕了尸變可能,再將裹在尸體身上的塑料布扯開。
這些臘肉尸的人皮早就剝了。
具體實在無法形容,蕭云和布丁從始至終閉著眼,還是嚇得哭泣。
我叫來青紋他們,每個人剪一把頭發下來。
“小蝦,你這是干啥。”胡子不解。
我解釋道:“不把暗中監視咱們的貍奴除掉,我怕晚上出事。貓眼睛看見的世界,與人的眼大不相同,這也是民間說貓能見鬼的由來。水村大大小小的貓,都指望剝一張人皮成仙,咱們可以用這具尸體當誘餌。”
“這位兄弟的皮早讓老板娘扒了啊。”
“不一定是真皮,用這些塑料布也行。”
我說,貍奴天生玄瞳,能視鬼神,故而古代訓練其為間諜,往來之間刺探情報。這種貓除了耳朵尾巴,其余都是黑色,不容易被發現。
它們的眼睛在夜晚能瞧見很遠,在白天卻基本是半瞎子。
貍奴靠氣味辨別人類。所以我讓胡子他們剪下頭發,又將汗臭味的衣服給臘肉尸穿上,偽裝成一人在門口側身睡覺。
然后我們都躲起來。
尸體旁邊,埋一層塑料布,用竹子編圈圍攏,做成逮狐貍的套子。
胡子急性子,眼瞧太陽快落山,那兩只貍奴都不曾露面。等啊等,眼瞧快天黑了,太陽在西山只剩一條彎彎曲曲的金線。
水村處在盆地里,四面高山的影子往中合攏。
也就一秒,天還是黃昏,村里已是黑夜。
“喵,喵喵喵。”
兩只貍奴賊精,從房頂跳下,左右試探,朝尸體偽裝的活人靠近。
胡子遠程打開手機錄音,手機放出呼嚕聲,以此麻痹貍奴。
果然是兩只賊貓!
生的尖嘴猴腮,面目可憎。眼睛漆黑,放著兇光,一副市儈油滑樣,腳尖點地,尾巴豎起,望著活人幾分垂涎,幾分貪婪。
我們屏住呼吸,暗中埋伏。
貍奴緩緩靠近臘肉尸,爪子在地上磨蹭,就是不肯過去。
十分的白天,只剩一分。
我心中如滾油煎熬,死死瞪著門口。
終于,烏鐵雙頭白叫喚一聲,尾巴垂下,甩著屁股靠了上去。墨玉垂明珠夫唱婦隨,也都擱下腳掌肉墊,快步疾行。
“拉!”我呵斥一聲,便要動手。
這時候,蕭云忽然推了我們一把。
兩只貍奴被驚動,一左一右往外逃命。胡子大怒,拉了套子,將烏鐵雙頭白圈住。烏鐵雙頭白個頭大,被塑料布一套,幾十根竹簽從地里冒出,扎得它嗷嗷慘叫,鮮血淋漓。
唯獨墨玉垂明珠個頭小。
蕭云壞了我們大事,竟讓這母貓跑掉了!
無盡的昏迷過后,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。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,請下載星星閱讀app,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。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,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。
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,胸口一顫一顫。
迷茫、不解,各種情緒涌上心頭。
這是哪?
隨后,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,然后更茫然了。
一個單人宿舍?
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,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。
還有自己的身體……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。
帶著疑惑,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,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。
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,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,外貌很帥。
可問題是,這不是他!下載星星閱讀app,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
之前的自己,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,工作有段時間了。
而現在,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……
這個變化,讓時宇發愣很久。
千萬別告訴他,手術很成功……
身體、面貌都變了,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,而是仙術。
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!
難道……是自己穿越了?
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,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。
時宇拿起一看,書名瞬間讓他沉默。
《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》
《寵獸產后的護理》
《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》
時宇:???
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,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?
“咳。”
時宇目光一肅,伸出手來,不過很快手臂一僵。
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,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,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,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。
冰原市。
寵獸飼養基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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御獸師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