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天,凌天和秦邵陽險些在蒔花館和神樂閣之間跑斷了腿。楊少游決定最后制作鋼琴。
因為在這之前的大中小提琴皆屬于弦樂,大同小異。凌天跟著楊少游一起,尋找了數百種琴弦材料,這才最終確定下來。
看著一把把提琴從神樂閣中被送出來,凌天也不禁感慨,這方世界的能工巧匠得天地之利,效率可比前世那工廠作坊,要快得多了。
前世制作一把琴,程序就有幾十套,還要雕工,打磨,晾曬,上漆。
在這一世,卻已然很是方便。那楊少游的制琴手段極其高明,只要將材料融于鍛爐之中,就如同煉器那般,出來之后,就是一把想象中成型的琴,輔以琴弦和擴音陣法,調音之后,便能彈奏,而且音色和音質,絕無僅有,堪為珍品。
短短一上午,楊少游就做出了十幾把提親,凌天將這些琴親自送往蒔花館,讓那些女弟子逐一上來演奏。
“不對,姿勢不對,這琴你要卡在脖子上,對,像我這樣,然后拉動琴弦,就和你平時一樣。”
“嗯,這是大提琴,音色厚重,別覺得它難聽,真配合起來,保準兒讓你們喜歡!”
蒔花館內,凌天不厭其煩的作著示范。
“公子累壞了吧,快坐下來喝口茶。”
卞玉京拉著凌天坐下,欽佩不已道:“公子真是大才,這些樂器還真是我們不曾見過的,但是這音質音色,偏偏又動聽悅耳,乃是上乘樂器。想來這些都是出自公子的創造,玉京真是敬佩不已。”
與此同時,蒔花館內,所有女弟子都望向凌天,眼中的欽慕之意,簡直要把凌天淹沒了。
雖然凌天教琴很是嚴苛,但偏偏這演奏出來的曲調聲音,卻好聽極了。
再加上凌天的氣質決然,簡直太吸引人了。
一時間,讓那些女弟子無不小兔亂裝,芳心暗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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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邵陽趴在邊上,一腦門的黑線,他倒不是嫉妒,而是深深的害怕和擔心。
“老哥,你看這天色都黑了,我們,我們也該回去了。不然要是被寶兒和我姐知道,這這恐怕腦袋不保啊!”秦邵陽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道。
“現在什么時辰了?”
“已經子時了!”
“什么?子時了?!”
凌天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,砸手道:“忙的我都忘了時間,邵陽,趕緊回家!”
月黑風高。
云州城西南宗門坊紫云宗駐地,凌天和秦邵陽站在們前。
“老哥,我怎么覺得今天這么安陰森?你先進!”秦邵陽懟了凌天一下。
“能有什么事,你先進去吧!”
凌天沒有動。
“天哥,這時候你怎么慫了,不像你啊!”
“少廢話。快進去!”
就在兩人你推我搡的時候,紫云宗的大門轟然洞開。
“你們兩個別爭了,都進來吧!”
一身白裙的秦明月站在門后,居高臨下的看著凌天兩人。
&n nbsp; 衣裙飛舞,冷若冰霜。
“秦邵陽,你消失了一天,說,去哪了!”
葉寶兒站在旁邊,掐著小蠻腰瞪著眼睛。
“我我去神兵府了啊!”
“神兵府?還去哪了?”
“沒,沒去哪啊”秦邵陽眼神閃爍。
“沒去哪?!好啊,秦邵陽,你現在都會瞞著我了!你給我過來!”
葉寶兒嬌怒不已,跑下來揪住秦邵陽的耳朵就往門里拽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是不是去蒔花館了!你倒是厲害啊,到了云州沒幾天,就往那煙花柳巷里鉆了,想氣死我是不!”
秦邵陽的慘嚎和葉寶兒的嬌叱聲音越來越遠。
秦明月面無表情,就那么淡淡的看著凌天。
良久之后,秦明月的眼睛眨了眨,一滴淚水從眼角低落。
“進來吧。”
說罷,秦明月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門后。
“明月。”
凌天蹙眉,暗道不妙,秦明月一定是誤會自己了,當即就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。
凌天的房間內,秦明月站在窗前,自己抱著雙臂,落寞孤寂。
“我知道,你是人中龍鳳,就是你光芒內斂,可還是引人矚目。我很好,不用擔心我”
凌天心中嘆息一聲,趕緊走過去,急道:“明月,不是你想的那樣,我去蒔花館事出有因!”
“事出有因?那蒔花館是何種地方,難道你不知道么?去那兒,能有什么事?”
秦明月搖搖頭,“若是你喜歡歌舞,明月為你去學”
說著,秦明月心中委屈,眼淚也連珠似的止不住了。
“明月”
凌天伸手將秦明月環在懷里,用下巴摩挲著去秦明月的額頭,寵溺道:“傻瓜,就這么不相信我么?我凌天,是那種見異思遷的人?”
“我也相信你不是,但但你就是去了蒔花館還,還不止一次,流連忘返”
原來,秦明月酒醒之后,卻遲遲不見凌天,于是差云侯府的人去找。凌天和秦邵陽的駿馬何其惹眼,想找他們并不難,如此以來,凌天出入蒔花館的事情,也就自然瞞不住了。
“小傻瓜,你見過喝個花酒,還進進出出幾十趟的么?”
凌天將秦明月的身子搬回來道。
一整天,他在蒔花館和神兵府之間往來奔波,護送樂器,幾乎沒有停歇。
“那那你到底去那蒔花館做什么?”秦明月蹙眉,現在想起來,她也覺得可疑了。
在得知凌天去了蒔花館以后,她的腦袋里就一片混沌,沒了判斷能力。
“我本來就是要找你商量的,但是你們昨晚喝多了,早上又沒醒。所以我和邵陽就先辦了。來,坐下說。”
凌天拉著秦明月的手,在桌邊坐下,道:“明月,你應該知道,云侯府老太君的壽辰在即”
“當然,這是今年云侯府最大的事情了,這幾天,舅母一直為這事忙著,我明天,也要回云侯府支應了。”秦明月黛眉微蹙,“但是這,和你去蒔花館有什么關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