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中花園里栽種著茂密的綠植,布置得猶如城市公園。花園另一端,正在舉行熱鬧的宴會。
金碧輝煌的宴會廳中,身穿正裝的賓客觥籌交錯。樂隊緩緩演奏舒緩的樂曲,舞池中央相擁在一起的男女翩然起舞。
宋念初的目光隔著宴會廳的落地玻璃望去,沒有在舞池中找到與人相擁而舞的祁君臨,不自覺松了口氣。
她又往前走了幾步,視野更加開闊,看到了舞池旁的休息區。
祁君臨單手托著一杯酒,正在與一名頭發花白的中年男子交談。
中年男子不知道說了什么,祁君臨皺起眉頭。不等他開口,中年男子連忙露出討好的笑,面色焦急地解釋。
祁君臨說了幾句,中年男子連連點頭。他的年紀明明已經足夠做祁君臨的父親,可面對祁君臨時就好像犯錯的學生面對老師,完全不敢對他的話有任何異議。
即使隔得很遠,宋念初也能感受到祁君臨身上的銳利鋒芒,與平時那個總是噙著淡淡笑意與她相處時的謙謙君子判若兩人。
難道這才是真正的祁君臨?
這個念頭一閃而過,屋內的祁君臨似是察覺到了她的目光,將視線朝外望去。
宋念初一驚,大腦還沒反應過來,身子已經先一步蹲下來躲到綠植后面,用高大的灌木擋住了祁君臨的視線。
她忽然很心虛,不敢讓祁君臨知道自己在偷看他。
宋念初躲了會兒,猜祁君臨應該挪開視線了,想要起身。正在這時,宴會廳通向空中花園的門被人推開,廳內的熱鬧喧嘩一下攪亂了花園中的寂靜。
門很快關上,將滿屋喧囂隔絕在內。
熟悉的腳步聲一點點靠近,那雙锃光瓦亮的黑色皮鞋像是踩在宋念初的心口,讓她的心怦怦狂跳。
是祁君臨出來了嗎?
宋念初躲在綠植之后,不敢有任何異動,不禁后悔自己躲起來的舉動。
如果剛剛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與祁君臨相見,一句偶遇就能打發過去。現在她這樣偷偷摸摸地躲起來,不被發現還好,萬一被發現,她都不知道該怎么跟祁君臨解釋。
說自己因為心虛才躲起來嗎?
她心虛什么呢?
心底那絲說不清、道不明的異樣情愫不斷蔓延,宋念初自己不敢面對,更不敢讓祁君臨知道。
夜風吹動樹葉沙沙,腳步聲在宋念初身旁停下,那個被剛剛被她偷看的男人,此刻與她只隔著一道茂密的灌木叢。
會被發現嗎?
宋念初緊張得不敢呼吸,她幾乎都能在迎面吹來的夜風中聞到祁君臨專有的冷調木香,清冽悠遠,就像他這個人。
“君臨。”一道年輕男聲響起,小跑著從宴會廳內來到祁君臨身邊,“怎么出來了?”
“透透風。”祁君臨語氣平淡,目光不斷朝四周望去。他剛剛好像在這里看到了宋念初。
陸望風做了個深呼吸,深表同意:“還是外面空氣好,我也在里面悶得不行。我剛看顧老頭找你說了半天話,是為了kg晶體的并購案吧?你真要收購kg晶體嗎?”
“嗯。”祁君臨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,目光仍舊在黑黢黢的夜色中搜尋。
“kg在業內也算有優勢,想收購他們挺困難的,你接下來有的忙了。誒,你找什么呢?”陸望風見祁君臨根本就沒聽自己說話,跟著他在空中花園望了幾圈,什么都沒瞧見,“這里沒別人吧?”
“隨便看看。”祁君臨朝旁邊走去,將不大的空中花園逛了個遍,沒找到宋念初的身影,下意識摩挲西裝袖口。
鉆石袖扣熠熠生輝,陸望風瞧見,意外地笑了:“這袖扣不錯,是單買的吧?你什么時候也講究起這個了?”
“不行?”祁君臨睨了他一眼。
陸望風驚訝他護食般的語氣,乖覺地沒有多問:“行,祁總講究什么不行?要切生日蛋糕了,我們進去吧。孩子許生日愿望,你這個做干爹的可不能不在。”
再次望了眼空蕩蕩的空中花園,祁君臨掩起眼中的失望,邁步回到宴會廳內。
一直到宴會廳的門重新關上,宋念初才長舒一口氣。她望著漫天星辰,發覺自己和祁君臨之間的距離真的很遠很遠。
或許,這輩子能遇上他都算是奇跡。
做人要知足,她不能再奢求更多了。
宋念初揉了揉微微發麻的腿,扶著墻站起身。
玻璃宴會廳內燈光全部按下,五層高的生日蛋糕被服務生緩緩推入會場之中,只有昏暗的燭光照亮了會場一隅。
正在這時,宋念初看到一道模糊的人影從宴會廳中跑出來。
會是祁君臨嗎?
這個念頭一閃而過,宋念初正要再次躲起來,就聽到那人發出熟悉的聲音:“念初。”
竟然是方明宇!
微弱的燈光下,方明宇以極快的速度跑到宋念初面前,根本就不給她躲藏或逃跑的機會。
他費盡周折才混進這次的生日宴,本來想向祁君臨求情,但祁君臨一直都被人圍著,方明宇連靠近的機會都沒有。
正在著急之時,方明宇卻看到了宴會廳外的宋念初。
因為角度問題,祁君臨和宋念初都沒有看到對方,反而是方明宇將他們看了個清清楚楚。
宋念初躲藏的角落非常隱蔽,屬于燈下黑,如果不是先前就知道她在那里,幾乎沒人能發現她。
方明宇清楚看到祁君臨走出宴會廳后空手而回,便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切蛋糕之時溜了出來。
他堵住了宋念初的去路,望著宋念初不悅的面容,方明宇笑了:“看來跟我結了場婚,你長進不少。”
宋念初厭惡蹙眉:“少給自己臉上貼金。你還是早點回宴會上去,找人幫你度過破產危機吧。”
今晚這樣的宴會,哪怕方家還是鼎盛時期都沒資格參與,更別提如今落魄了,更是沒人愿意搭理他。
方明宇在宴會上碰了一鼻子灰,早就忍了一肚子火。可現在看見宋念初,他非但不氣,還很高興:“我真是小看你了,一直以為是祁君臨沒看上你,原來是你學乖了,到現在還釣著他。”
宋念初皺眉,沒聽懂方明宇的意思。
方明宇笑了一下,“也是,男人就是賤,輕易得到手的東西就不會珍惜。你這么做沒錯,可有沒有想過萬一祁君臨直接不要你了呢?”
“我和他的事,跟你沒關系。讓開,我要走了。”宋念初一點都不想看見方明宇,惱恨他堵住了唯一的通道。
“呵,我記得這幾天是你的排卵期吧。”方明宇露出陰鷙的笑,轉過身去,從口袋里取出了兩樣東西,不知道在倒騰什么。
他的話讓宋念初不安,連忙想要離開,卻不料沒走幾步被方明宇用濕帕子捂住口鼻。
手帕上的異樣氣息讓宋念初頭腦昏沉,她拼命掙扎卻不是方明宇的對手,只覺得渾身乏力,一下摔倒在地。
失去意識前,宋念初聽到方明宇癲狂的笑:“念初,夫妻一場,你總得幫我做點什么吧哈哈哈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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