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的,呂宋王此來,打得乃是回訪的名義。
這話又是什么意思呢?
且聽作表:
于年前時,瓊州一方曾派使者大張旗鼓造訪呂宋,光是軍艦就去了四小一大共五艘,可謂是給足了該國面子,如此重的禮節,不做一下回訪怎么可以呢?
外交上也是講究禮尚往來的。
這聽起來有點像是老百姓門之間的串門走親戚?
嗯,差不多吧。
雖然這個比喻在級別上有些不符,但性質上非常接近。
“咳咳,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說乎?”
齊譽在大笑了一陣兒后,朗朗道:“那啥,大禮迎賓!”
大禮?
小吏們見齊大人如此重視,忙大聲應道:“是!”
隨后,齊譽便換上正裝,騎上高頭大馬,在一眾威武雄壯的儀仗隊的護送下,雄赳赳氣昂昂地奔去了天字碼頭處。
少傾,乃至。
遼望卻見,于碼頭之濱,正停靠著一艘破破爛爛的朽木大船,若不是那幾面迎風招展的青色牙旗,象征著其身份特殊,誰又能想到這會是官家的船只呢?
就他們這破船,比海大富家淘汰掉的那幾艘還要老舊,更別提和瓊州的服役軍艦作比了。
唉……
呂宋果然不是一般的窮啊!
這時,譚俊彥悄然走上前來,細聲說道:“大人,呂宋王并不是空著手來的,他送了咱們十大整箱黃金,說是與您的見面之禮。”
嗯?這是什么意思?
想拿錢砸暈我嗎?
真是的,要砸就來點狠的呀,十箱金子哪夠呀?
齊譽磨了磨牙,繼續抬眼眺望。
卻見,于那艘破船的甲板身上,正站著一位身材矮小但又頗具氣場的中年人,想來,他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呂宋王了。
看在錢的份上,齊譽擠出了一張很有親和力的笑臉,并熱情地走向前去,然后牢牢握住那國王的手款款說道:“君上,你辛苦了……”
“嗚嚕哇咿呀……”
咳,吐!
通譯何在?
這時,忙有兩個小廝利索地閃身出來,承擔起了翻譯工作。
在雙方通譯的協助下,齊大郎和呂宋王做了一個相對簡單的寒暄禮。
而后,二人便一同轉身,準備下船。
只得一提的是,那呂宋王似乎甚通我華夏禮儀,居然主動地落后了半個身位,以表自己的謙恭。
齊譽貌似不經意地朝著身后方瞥了一眼,然后,他又朝身前的兵房經承符賢吩咐說道:“鳴炮!”
后者立即心領神會,朗聲應道:“是!”
點火!開炮!
砰砰砰……
喝!就這氣勢,哪里是在恭迎貴賓,分明就是想給人家一個下馬威嘛!
確實很像。
瞧,人家呂宋王額頭上的那些汗珠子,都快趕上新耕種的花生豆那么大了。
終于,鳴炮結束了。
齊譽滿意地點了點頭,又高聲道:“下面,就有請遠道而來的貴賓,賞臉檢閱我瓊州的海陸兩棲儀仗隊!”
“吼!”
檢閱……
啥玩意兒?
這個新鮮詞,卻是把呂宋一方的通譯直接給弄懵了。
確實不懂呀!
可想而知,連通譯都弄不明白,呂宋王就更加懵圈了。沒辦法,他也只得跟個任人擺布的木偶似的,隨著齊譽的指向而動。
不過,他心里卻是泛起了不解:在印象里,華夏似乎沒有這種禮儀,莫不是最近才時興的?
嗯,有可能!
不管怎么說,呂宋王還是夢游般地跟在齊大郎后面走完了這一遭。
若說有什么感觸,那就是瓊州的軍威霸氣凌人,頗有一種見神屠神,遇佛殺佛的王者氣概。
當然,這是齊譽故意的霸氣外露,目的就是秀一秀發達的肌肉,來表達一種‘跟我混不會吃虧’的心理刺激。
其實,呂宋王對此也是心知肚明,但是,他還是樂于看到強大無比的瓊州。
要知道,只有真正的強者才有能力庇護他人,若連自家都是自顧不暇的話,還談什么鼎立相助?
言歸正傳。
在檢閱禮進行完了之后,齊譽便下令扈從備下精致的迎賓廂車,以載著呂宋國王前往府衙的迎賓廳里洽談政事。
至此,整套的迎賓禮就算是圓滿結束了。
總體上來說,這一次的規格定的很高,足了呂宋王面子。
不過話說回來,人家的身份乃是一國之君,也確實配得上這樣的待遇。
歸途中,齊譽并沒有按原路返回,而是故意繞了個大彎,在新城的‘康莊大道’上溜了一圈。
時不時的,他還讓呂宋王下車參觀,評價這座新城建得如何。
秀肌肉的方法有很多種,軟實力也是其中之一。
且,效果非常明顯。
是的。
在這等新興事物面前,呂宋王就跟個土鱉二愣子似的,啥都看不明白。好奇下,他不停地問這問那兒,除了震驚還是震驚。
而齊譽卻是大有深意地一笑,說道:“君上想過這樣的生活嗎?若是想的話,我也幫你建造一座這樣的王宮。”
呂宋王聽后卻是一臉黯然,似乎心有所想。
終于,折騰了大半天之后,一行人總算是抵達了瓊州府的府衙。
然后又是一通小型的迎賓禮,衙門正門打開,然后,主賓雙方踩著鼓點扶手而入。
再接下來,就是會談時間了。
對于此節,齊譽選擇了單獨密談。
也就是,除了必須的通譯之外,他人都不會在場。
……
“君上,你覺得我瓊州的發展,搞得如何?”才一坐定,齊譽便翹起了二郎腿,一臉自我感覺良好地問道。
“嗯,很繁榮!很昌盛!也很強大!”呂宋王并沒有太多的恭維之詞,而是用了三個最為直白的‘很’字以做概括,態度上也是非常誠懇。
是的,他今天確實是被眼前的所見所聞給震住了,哪里還敢拿架子擺譜呢?
就當下的瓊州來說,確有是有足夠的實力庇護呂宋,這一點毋容置疑。
國與‘國’之間,也是要分大腕和二腕的,崇拜強者乃是古今之共性,即使是海外之國也不例外。
齊譽見他態度如此端正,便沒再行數落,而是直入重點,試探性地問起了正事:“君上此來,不知所謂何事?”
“呃……也無甚要事,只是單純的回訪,回訪而已!”呂宋王按著自己事先打好的草稿,不急不躁地應道。
對此,齊譽并不感覺意外,這什么事情都還沒有談好呢,哪有一上來就誠心歸順的?
不過,事在人為,且看我如何地說動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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